二

-----正文-----

一墙之隔。

他在外面抽烟等着资料，或者说是某种证据。而他昔日的-—自一年前起至三天前止的——他天真单纯的小跟班，他忠心耿耿的副官,他得力能干的助手,他骄傲出色的“爱人”，本田菊，一身正装，被绳索紧紧绑在房中间的柱子上。

门大敞着，任冰冷凛冽的寒风肆意灌进。

将派人查了三个月的资料随手搁在桌上，王耀径直走到一直盯着他的本田菊身前，站停，倾身，擡手勾下本田菊的脖颈，状似亲密无间，语调冷酷讥诮：

“还不逃吗？”

“逃不掉了。”

被绳索吊缚两日的胳膊血流不畅，不动则僵冷麻木，因习惯尚觉可忍，一动则犹如蚁噬火燎，撕扯感与肿胀感交织，麻痒酸痛难耐。

本田菊当着王耀稍稍动弹了一下，带着些微痛楚地皱眉，却很快露出了惯常自然的笑，若无其事的，又像是在解释说明。

“既然如此，那就让我们好好算算总账吧。”王耀勾唇启笑，对此回答不置可否。他只是拉开一步距离站直，目光始终定于本田菊脸上，未曾移。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举到本田菊眼前：

“他是谁？”

闻言，本田菊保持着浅笑侧眸。瞥到图片后，几乎是下意识地，他扫向王耀身后桌上多得异常的资料。漫不经心的笑意就此凝滞。

照片看着只是一张普通的照片。上面有一个面相温顺谦和的少年，一个和本田菊有七分相似的少年。少年淡色唇瓣浅浅翘起，晶红的眸子澄澈，目光温和，皮肤稍显苍白，看起来全然无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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