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正文-----

金城，12月，大雪飘飞。

王耀靠在老屋的墙上，目光抛过灰黑的瓦檐，投向空中纯白的鹅毛，眸底一片森冷。

记得去年这个时候，他刚完成了个任务回来，那人便笑嘻嘻地扑向他。在延迟的温暖中、他说他爱他。

对此他并不意外，不然拿什幺解释那人对他意外的依赖。

但是，拜托，都什幺年代了。

不觉得很可笑吗？还以为是什幺无忧无虑的和平盛世？他们又是可以谈情说爱的人？

“长官，做我的爱人好吗？”

小跟班，爱人？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吗?

他从鼻子里哼出口热气，低头看着那人，那人却似毫无所觉他的嫌弃，笑得温暖开心。

幼稚、无聊。

他想。明明他腰侧的枪，还在隐隐发烫。只需一颗子弹，便能取走他的性命。

愚蠢，天真。毫无警惕心。

他将本田菊推开，像是欲讥诮那人的可

笑。

——但是，更可笑的是，他竟然信了。犬牙重重碾过烟尾，视野所及的雪色折叠，恍惚时空错乱间王耀看到了当初站在雪地里的自己。

他将本田菊推开，少年隔着不到一臂的距离，桃花眼里叠着赤诚的信任与欢喜。于是他咽下冷嘲热讽，嘴角自认隐秘地微勾:“给你段考察期，好好表现。”

见少年呆在原地，眼里盛满了巨大的惊

喜，他绕开少年向前，任弧度扩大，连

声音都难掩愉悦:“别让我失望。”

尾音还未消散，便听见背后破空声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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