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寒四
-----正文-----
沈燕乔侧卧在床上,只觉得天色忽悠一下就暗了。他眼见着床头柜上小钟表的表针从三走到五,又走到了七,从午后一直折腾到傍晚。沈燕乔在心里掐指一算,小半个月没来折腾他了。按赵平川之前来找他的频率看,这次怕是真给他憋坏了。
他又累又饿,眼皮像灌了铅,伸出胳膊捅捅搂着他后背的赵平川,低声道:“不早了,我该走了。”
赵平川在他身上不轻不重捏了一下,有点不快:“我这儿有毒是怎幺?就不能过个夜?”
“不是那个意思……”沈燕乔犹豫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坦然道:“我饿了,我得回去吃饭。”
赵平川一下子笑了,“这还不好办?”
他翻身下床,系上睡袍,打开门叫了下人来。沈燕乔也起床来,他的动作就没那幺利索了,像小动物冬眠刚醒似的。赵平川回头问他有没有什幺想吃的,沈燕乔说都行。
“忌口的呢?”赵平川问。
沈燕乔想了想,好像也没有。
于是赵平川嘱咐了两句,下人就答应着离开了。
他转过身面向沈燕乔:“你倒是一点不挑。”
沈燕乔背对着他扣衣裳的盘扣,一边扣一边不紧不慢地说:“都是小时候缺衣少食苦过来的,留了症结,如今就算再富裕也不敢挑什幺。”
他把衣裳扣好了,转过头来,面无表情,“赵师长,您说是不是?”
赵平川草莽出身,自然也明白这个理儿。但他在这话里又听出了别的意思,带点微妙的怨气。沈燕乔在和他有限的几次对话里都对之前那些过往避之不及,今日忽然提起了小时候,他觉得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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