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明白刘八斤的意思。
他是在委婉的劝我,道上的恩怨,不急在这一时,劝我别在这个节骨眼上搞事情,还说我当上这个代表不容易。
我当然明白这个道理,我也明白,我们五人走到今天有多不容易。
曾经光着脚,四海天涯,皆可去得,而今,穿上鞋子,自然更需要顾忌脚下的水坑和泥沼。
这是很浅显的道理,我晓得,刘八斤也晓得,刘彦明能不晓得?
刘八斤像上了年纪的老妈子一样,絮絮叨叨的劝说着,可我一直没吭声,因为我知道,羊克已经到雁州了,事情正在一步一步无可控制的朝着不可测的方向发展。
从昨晚半夜羊克跟我通话到现在,已经过去十多个小时了。
十多个小时,足以发生很多事情。
我附和的点点头,刚准备岔开话题,裤兜里的手机骤然震动起来。
我掏出手机一看,是一个归属地是江陵的陌生电话号码。
我以为是骚扰电话,直接就给挂了,丢到床头柜上。
可刚挂断,又打了过来。
病房内,手机嗡嗡嗡的震动声显得犹为刺耳,刘八斤左臂裹着层层隐隐渗出血的纱布,他费力的擡了下左手,没什幺顾忌的就去接电话,边开玩笑地说:“瑶瑶又不在,你怕什幺,你不接我帮你接..”
眼看着刘八斤去摁手机的接听键,这一刻,我的脑海里仿佛有电光闪过,一瞬间,一种极其强烈的直觉在我脑海涌现:
直觉告诉我,电话是羊克打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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