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区长停下脚步,表情异常凝重。他锐利的目光扫过打饭队列里那些蜡黄憔悴、眼窝深陷的脸,又看了看车间里明显稀疏和无力劳作的犯人。他沉默了几秒,伸手把侯本福往旁边一个堆放杂物的僻静角落拉了拉,确保周围没人能听见。他凑近侯本福的耳朵,声音低沉得几乎只剩气音,带着一种深深的无奈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愤怒:“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你以为我们不知道?上面拨下来的那点生活费,塞牙缝都不够!生活卫生科那帮人,就照着市场上最便宜、最烂的东西买!这回这个米……是不知道猴年马月的战备粮!”监区长咬了咬牙,吐出更令人心寒的消息,“据说在战备仓库里放了几十年,保管的人都说,年头至少超过三十年了!这种粮食,连做猪饲料都是害猪!猪吃了都得瘟病!”他重重叹了口气,疲惫地揉了揉眉心,“你自己想办法,外面弄点东西进来吃吧,这事……千万别在外面说长道短,管好自己的嘴!以免引火烧身,我们干部……对这个事意见也很大,反应也很强烈,但……”他话没说完,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一切尽在不言中。体制的僵化、经费的匮乏、某些环节的麻木不仁,像沉重的铁链,锁住了改变的可能。
侯本福的心沉了下去,但监区长的态度至少让他知道干部层并非无动于衷。他点点头,努力挤出一个理解的笑容:“我就是怕……怕您们干部没太在意这个事,所以今天才壮着胆子跟您说说。毕竟,这幺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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