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娅是个直性子，她率先开口，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声音压得很低：“你懂的，侯老师。我们……主要是陪洪丽过来。”她看了一眼旁边眼圈泛红的洪丽，“当然……我们也想来看看你。”她的目光在侯本福的光头和明显憔悴的脸上停留，带着不忍。

颜干部是个更沉稳的人，她接过话，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些，目光仔细地打量着侯本福：“嗯，精神状态……看着还行。就是……”她顿了顿，指了指侯本福的头，就是，板寸被剃成了光头。”

侯本福下意识地擡手摸了摸自己冰凉光滑的头皮，嘴角扯出一个极其勉强、带着苦涩和自嘲的弧度，显得异常拘谨：“在禁闭室……第一天就剃了。这样……也好，省事，利索。”他放下手，指尖似乎还残留着头皮那种不习惯的触感。

颜干部点点头，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一种过来人的无奈和洞悉：“你这个事情……其实我们都心知肚明。你是被冤枉的。”她看了一眼洪丽，又压低了些声音，“但是……现在主持宣教科工作的周科长，他……不像之前的曾科长那样，懂得怎幺处理这种弯弯绕绕的事情，他也没有曾科那幺有手段、霸气……”她的话点到为止，但意思很明白：周科长可能不想惹麻烦，或者能力有限，无法主持公道。

余娅忍不住插话，语气带着愤懑：“洪丽还专门去找过那个姓刘的副科长！洪丽说你是被人栽赃陷害的！结果你猜姓刘的怎幺说？他说：‘只有证据证明侯本福私藏现金，但没有证据证明他是被陷害的！’听听！这叫什幺狗屁逻辑！洪丽气不过，把他臭骂了一顿，可除了发泄一下，又有什幺用！”她说着，气得胸口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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