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堪折直须折

-----正文-----

“佑征，起来。”

“……”

“站起来!佑征。”

“是的，父亲。”

“拿着你的弓。继续。”

佑征拾起脚边的弓，上好木料，上乘工艺，粘着尘土，以及掌心无由来的血。

“看到那只鸟了吗？”

弓弦和箭羽擦着脸颊，佑征眼眸里映现着远处的鸟，以及它的眼睛。

“为武者，出手就要一击即中。——射掉它的眼睛。”

“停下来。”女声打断，“我们佑征，将来不会这样，绝对不会做这个的!”

“为什幺？”男声。

“他会好好生活，做农夫也好，园艺师也好，琴师也好，总之，不碰这些。”

男声叹息:“——那有什幺出息？”

女声逐渐靠近，蹲下来，抓住佑征的手:“佑征，告诉妈妈，你会的，对吗？哪怕是……跟着爷爷做学问，不要碰这些。”

“你不要干扰他的判断!”男声。

“妈妈，我不知道。”佑征说，那个时候他四岁，“我……都可以。”

无论做什幺，都无所谓。

“身为一个男人，这样优柔寡断，毫无主见。”父亲的语气失望至极，“做学问?一个书生？那样什幺都留不住。保护不了任何。”

之后不久，父亲就去世了。

于是平顺地度过生命，一年年，一月月，一日日，时间就像水流穿行而过，庸碌、平淡到其中无任何杂质。直到母亲谢世前重提那遗愿，和父亲相反的，体面的一条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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