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庄生晓梦迷蝴蝶

-----正文-----

之后的几天，叶荣西一直没有再督促陈商抄书，他把自己一个人关在书房里，整天闭门不出，谁也不见。陈商听说叶栉风已经回京，料想定是叔侄二人又起了冲突，叶荣西才会如此反常。叶栉风对叶荣西的严苛在燕京城里是出了名的，陈商儿时在皇家书院里念书，听先生们说得最多的吓唬孩子的话便是“你们若是不听话，便送去神威大将军府，让叶帅亲自管教。”那些纨绔子弟往往就收敛起嬉笑打闹的脾气，再不敢在书院里生事。

陈商同叶荣西也算是相识多年，却相看两厌。陈商想起小时候见到叶荣西，对方永远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叶荣西同杨显的年纪相仿，却像一个兢兢业业、恪尽职守的影卫，总是一言不发地跟在杨显身后，眼里除了杨显再无他人。陈商那时候最是淘气，再加上一夜之间父母双亡，又孤单一人远离故土来到燕京，性格越发乖张叛逆，脾气变得暴躁易怒，每天总想整出一些幺蛾子来引起旁人的注意，让周围的人对他更加敬而远之。杨诺偏偏又放纵他胡闹，根本不加管束，以至于陈商在一种失控而孤独的环境中长大，除了二哥杨显，他几乎没有一个朋友。

那时候的他极其讨厌叶荣西跟着杨显，因为这个中规中矩的少年总是会不适时宜地诚恳进谏：王爷，这样做不好。王爷，切勿跟着南安侯胡闹。王爷，这些地方不能去，有失礼仪……陈商想起阿凉和阿星，他们两个也是永远亦步亦趋地跟随者自己，但是绝没有像叶荣西这样惹人讨厌。叶栉风把侄儿培养成了和自己一样古板教条的性格，做事情一板一眼，决不能出一点差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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