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凤凰瞎眼配乌鸦

-----正文-----

一连数日，陈商果然依言每日去正堂向薛夫人请安。薛夫人最初无不是冷言冷语，讽刺挖苦，但见陈商又哑又瞎，自己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陈商又看不到她那些鄙夷的神色，只能像一尊木偶般跪着听她训话，实在是无趣得很。薛夫人训了几日，便失了耐心，此后便避而不见，只让潘妈妈和徐妈妈两个继续教陈商“规矩”。两个婆子当然会意，便想方设法地磋磨这个叫夫人看不顺眼的男妾，今日让陈商擦地，明日让陈商担水，院子里一概奴役们做的活都轮番让陈商做了一个遍。

陈商自然不会反抗，只是默默受着。花容和云想两个丫头被薛夫人的厉害吓破了胆，哪里敢在周进面前嚼舌根。周进每每问起陈商白天在薛夫人那里可好，陈商只是抿着唇笑笑，两个丫鬟更是忙不迭地点头，无非是说“姨娘每日去向夫人请安，夫人很满意”云云。周进不疑有他，晚上搂着陈商读书，只觉得自己这段时日实在是过得悠闲自在，铺子里生意顺遂，夜读书还有个红袖添香。

秋闱就在中秋之后，眼看着周父马上也要回德州，周进就算是再无心读书，也要装出个读书的样子来了。他拿着周政送他的那套策论集子，读几句便骂几句娘，又让陈商坐在他的膝头，探入陈商的怀里轻柔抚摩，一手把玩着爱妾的奶子，一手握着书卷长吁短叹，道：“这些八股文章，实在是叫人读之无味，歌功颂德，陈词滥调，偏偏官家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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