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凤凰瞎眼配乌鸦

-----正文-----

陈商在屋里等了整整一天，也不见周进回来，心中又是惶惑又是不安。薛夫人一早便找了两个仆妇来教陈商规矩。这两个妈妈一个姓潘，一个姓徐，都是周家家生的仆妇，哪里会把陈商放在眼里，又被薛夫人授意过，有意琢磨陈商，便只当是调教小丫鬟一般调教他。陈商目不能视，口不能言，自然学得磕磕碰碰，行动坐卧都入不了两个仆妇的眼。

那潘妈妈手中拿着戒尺，冷笑着道：“秋姨娘，你要知道，你现在是在周家，不是在迎春院，可不能再把那些扭扭捏捏的风尘样带进府里头来。你这腰走起路来一扭一扭，一看就轻浮孟浪得很，叫人见了，大少爷的脸都要给你丢尽了。”

陈商是成年之后才裹的脚，前后不过一年多的光景，走起路来实在是艰难得很。周家供给内眷的鞋底都是一个制式，除了长短有别，厚度都是一样的，为了彰显周家的闺门严谨，比市面上的要薄一些，如此一来，穿上周家的绣鞋，陈商只觉得连站在那里都有些摇摇晃晃。

潘妈妈和徐妈妈却只是指摘他走路不稳当，要求他行不动裙，步不露脚，便让他头上顶着一块手绢，在小院里来来回回走了整整一个上午，手绢若是掉下来，便挨一记戒尺。陈商在黑暗中战战兢兢走了不知道多少圈，手背都被戒尺抽红了，到后来两只脚肿得踩都踩不下地，只能靠着墙默默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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