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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8.母亲，被推上神坛的女性——单十七

〔一〕

姜欣欣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晚，血染般的云层透出桃花色。

逐渐昏暗的天空，把她的腿衬得更加白皙了，再加上长时间泡在河里，脚上的皱纹像泥泞的年轮。

头发粘在脸颊上，姜欣欣用手把头发拨到一边，她只有五岁，梳着齐刘海的妹妹头，穿着大卖场不到二十块钱的红底白点连衣裙。

“妈妈？”

声音颤巍巍地飘出去，不知在何时落了地，四周静悄悄的，没有回音。

姜欣欣只记得妈妈是一个不会笑的女人，每天做饭洗衣拖地，干着好像永远也不会下班的工作，永远在家里面，偶尔看着窗外发呆。

河水凉了，姜欣欣走到岸上，愣了一下，又走了回去，因为她发现，这里并不只有她自己。

被河水泡得发白的皮肤，顺着水流开花的裙摆，被冲得散开的发髻，一个在河边“贪睡”的小女孩。

“你好，你在睡觉吗？”

“……”

“我叫姜欣欣，你可以陪我去找妈妈吗？”

“……”

“呜呜呜我要妈妈！”姜欣欣哭了起来，对于一个五岁的小女孩，她承受不了太多的热脸贴冷屁股。

水里，小女孩的身上缓缓升起了一层雾，慢慢的，雾越来越浓，姜欣欣才发现，原来这里不止她们俩，还有好多人，同样躺在河里，有的赤裸着，有的穿着残破的衣服。

“我带你去找妈妈吧。”水中的女孩睁开眼，“哭可解决不了问题，要坚强一点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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