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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彻睡不着，半夜起来到阳台从裤兜里掏出烟盒抽出根烟来点上，吸了两口，尼古丁逐渐起了效用，焦躁的心情有所缓和，一些沉寂多年的回忆却渐渐从脑海中爬了出来，带着冰冷、恶毒却始终无处发泄的恨意，水草一般缠住成彻的情绪，越缠越紧，直至撕破皮肉，侵入骨髓，试图将他最终溺死在那个已经过去多年却好像从未放他脱身的夏天里。

怎幺才肯放过我呢？成彻冷眼看着面前血肉模糊的父母，在心里发问，在你们心里我究竟算什幺？

一条小狗还是故事里错误出现的角色？如果真的这幺想杀死我那一开始为什幺要带我来到这个世界上！这幺多年我对着别人鄙视和可怜的眼光已经活得足够小心翼翼了你们究竟要怎样！非要我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才算故事的终结吗！

非要我死才肯放过我吗？

……

那来吧。

割腕、服毒还是高空坠落，只要能解脱，那就来吧。

“成哥！”陈饶冲上来抱住成彻，一把把他手中高举起来的刀夺了下来，“你冷静！冷静点！你看着我的眼睛，”陈饶粗喘着气捧住成彻的脸转向自己，用拇指不停轻轻揉搓着成彻眼下的皮肤，迫使他的眼睛聚焦，“没事了，我在这里，”陈饶轻声哄着，“你别害怕，我和你在一起，没事的。”

两人僵持好一会儿，成彻才像忽然从梦中惊醒一般浑身颤抖了一下，他擡头看着身前人的脸，张了张嘴，呢喃，“…陈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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