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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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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叫陈饶去厨房烧壶热水，可电视上正播着当下最火的武侠剧，剧情跌宕起伏，男主和反派正在悬崖边上放着狠话准备一决高下，老电视杂音大，混着台词呼啦啦响着，陈饶本想装作没听见，可奶奶从外屋小沙发上站起来，使拐杖敲了敲门沿，叫他，“去烧壶热水，阿成说今天回来想洗头。”

于是应了一声打床上跳下来，又从外屋桌子上提了烧水壶，跑到水管前打开笼头接了一满壶，放到灶台上打开天然气，火苗轰的一下燃了上来。

玻璃窗映着车灯闪过，陈饶走两步过去扒着窗户往外看，三月天正是褪寒的时候，夜里温度其实没多高，可年轻人有内火，裸着胸膛下身穿条棉布裤衩子站在窗口也不觉得冷。

这边成彻把车停在路边熄了火，刚下车关上车门就听见头顶有人叫他，年轻人声音亮，一嗓子把楼下感应灯都叫着了，陈饶在三楼说，“成哥回来啦！”

成彻擡头啊了一声，笑着朝他晃了晃手里提的塑料袋子，“给你买了烤鸭。”

陈饶就笑了，挥挥手让成彻快上来，又关上窗户朝外屋喊，“奶奶，成哥买了烤鸭，我昨儿晚上刚说想吃来着。”

老人也笑，手里抓着陈饶破了洞的袜子，拿针在头顶轻轻划拉了两下，说，“把饭先盛上吧，等阿成回来了一起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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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桌上有了好菜，饭就下得快，陈饶吃完两碗还要盛，奶奶特意多做的稀饭叫他收了底，一整只肥鸭子一半的骨头架都堆在他碗边儿，上辈子饿死似的，吃完才觉出撑来，靠在椅背上捂着肚子喊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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