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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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年行枕着自己的右手，伏在桌上打算眯一会，左手还下意识地往前伸揪住了周舟的帽子。

教室里明明那幺吵闹，但就是有一种适合睡觉的氛围。好像一下子就回到了中学时期，困倦地结束一节课，一下课就沉沉地睡过去，耳边的声音都变得很远很远，那十分钟能比几个小时还要漫长。

等殷年行醒过来时，课已经开始了。教室里很安静，所有人都专注地看着投影仪上放着的视频——叶嘉莹先生的南开大学公开课《中华诗词之美》，第一节讲的是“从性别文化谈小词中画眉簪花照镜之传统”。

殷年行擡头看到这副景象，恍惚间有种错觉，他回到了高中晚自习的教室里，语文老师捧着写满了注释的课本给他们讲冯延巳的《鹊踏枝》，他们体会不出那满腔的孤寂和惆怅，老师就打开叶嘉莹先生的视频，她读词时独特的发音韵味悠长，好像真的能把人代入词人所处的境遇。

“谁道闲情抛掷久？每到春来，惆怅还依旧。”

被某种莫名的感伤和愁绪丝丝缕缕的缠绕着时，突然有人轻捏了捏自己的指尖，前面的人侧过头来，小声问：“怎幺了，睡懵了吗？”

记忆的片段迅速闪回，他坐在大学的教室里，原本牵在周舟帽子上的手被他握着。这个姿势，周舟只能将自己的手肘抵在后面的桌子上，掌心的温度一点点传递过来，让人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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