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情

-----正文-----

五虎退向禅师告辞后，离开了林泉寺。他漫无目的，只是避过武士出没处，不知不觉便踏着枯草走入山野深处。无人的幽谷中，脚步声惊起鸣鸟一片，他才发现，自己绕过了大半边山头，远处峰顶隐约可见毘沙门堂的屋顶。

景虎大人的住处就在旁边呢，他这样想着，朝那处山峰走过去。

五虎退脚程很快，不多时便走近了那片建筑，他隔着山城城墙，模模糊糊听见不寻常的喧闹声，似争执，又似打斗。

是了，这个时间，是御馆之乱的序幕，也是景虎大人辞世之时。而他，已经是第几次来到这里，等待自己原主人的死亡了呢？

五虎退怔怔听着那时高时低的杂声，忽然想起被主公召唤后，第一次以人身见到景虎大人的时候。他明明是来修行的，却一直被景虎大人照顾着。本以为可以顺利地五次打败景虎大人，真正成为“五虎退”，然后以郑重的感谢结束修行，却没料到世事无常。

那样强大而温柔的人，也无法抵抗命运吗？生命，是这样无恒而脆弱的吗？像是光泽温润的旧钥匙，妥帖而珍重地被对待和保管，却突然有一天，断在锁里，从此再也打不开那扇门。而门后那些不足为外人道的珍宝，都湮没在漫长的时光之中，与逐渐黯淡的回忆一同消逝。

而在景虎大人之后，那样温和坚定的主公也……这是我，作为付丧神，化作人形的代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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