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白衣还没睁开眼，耳朵先听到四周断断续续的耳语。

「我认得……确实是李师弟的脸……他耳朵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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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白衣还没睁开眼，耳朵先听到四周断断续续的耳语。

「我认得……确实是李师弟的脸……他耳朵后面……小小的痣………当年给他入殓的时候看到的……」

「七年……按常理不可能不腐不朽……」

「沈大夫，你且帮忙看看，这是人不是……」

有人在把他的脉，又捏他的周身骨骼，一根一根地屈曲着他的手指，又伸指头按在他的心口上一会，沿着肋骨摸下去，直到肚脐处停下动作。白衣蒙眬中觉得动作很熟悉，就像沈飞花给他洗澡时惯常做的事，可那手不是沈飞花的——他的阿花去哪里了？

「奇哉，这皮肉骨骼，穴道百脉，与真人相去无几，细看才能察觉出细微的差异……冰火岛上的寒冰髓、苗疆的神木、华山绝壁上攀折下来的灵梅枝、凤丹、七色鹿皮，还有一些我也不甚清楚的天地异宝，全融合在这躯壳里面，只有这左手……是人的皮肉，而且像是受过伤，后来缝补上去的，可惜了，可惜了……」

「啊，那沈飞花……正是左手齐腕而断，安了一只木手……」

「他醒了……师伯，以免他暴起伤人，麻沸散的份量要不要再加……」

「醒来也好……凭虚说他一言一行和常人无异，我倒是好奇，他如何能和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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