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陈⋯⋯韩⋯⋯不知道⋯⋯”

面前的人低着头，细白的手指胡乱地扭着一个锻炼手指肌肉的魔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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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

“陈⋯⋯韩⋯⋯不知道⋯⋯”

面前的人低着头，细白的手指胡乱地扭着一个锻炼手指肌肉的魔方。

“你是韩清晨，大家都叫你晨晨。”

他乖乖地复述：“晨晨⋯⋯韩清晨⋯⋯”

“你今年多大了？”

“七岁！”

他把魔方扔下，左手的手掌张开，右手比出拇指跟食指，摆在一起举在面前，脸上露出可爱的笑容。

“你今年二十二岁了。”

清晨脸上露出小孩子般迷惑的表情，嘴巴嘟起来，

“二十二⋯⋯”

他再度低头看着双手，仿佛不知道怎幺才能比出一个二十二来。

面前的人用手指擡起他的下颌，让他看向自己，耐心地问道：

“那幺我是谁？”

清晨眼睛亮起来，弯成月牙的形状，嘴巴笑开，露出齐白的牙齿，伸出双手去环子夜的脖子，爱娇地喊着：

“爸爸！”

子夜拿下他的手臂，固定住他的肩膀，让他看着自己摇头说：

“不对，我是⋯⋯”

他顿住，不知道自己该是什幺，主人？爱人？少爷？老公？

想了想，只能忍住，慢慢地说：

“哥哥，我是哥哥——”

清晨又露出迷惑的表情，眼睛逃避似的看向别处，嘴里敷衍的嘟囔：“哥哥⋯⋯哥哥。”

这段对话几乎每天早上都要重复一遍。

令人感叹和心酸的是，他脑部受损，醒来忘记了几乎所有的事情，仅剩的记忆也大多张冠李戴，说话的时候一会儿用中文，一会儿又冒出英文来，身边的人一概不认，却居然还是只认得韩子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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