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27日 周日

-----正文-----

我惊醒，身边凉的，没人。我几乎滚下床，猛地打开房门跑出去。客厅有人。

吴楫站在窗户边上，看着外面，他转过来，对我说：“……你没穿鞋。”

我这才觉得脚底板凉，“嗯……早上好。”我说。

往锅里倒速冻饺子的时候，我总觉得心慌，隔一会就要回头看一下客厅。吴楫坐在沙发上，两手握着垂在两腿之间，仍旧看着窗外。

等我早饭煮好了，他自顾自地走过来，坐在我对面，看我吃饺子。

刚出锅的饺子皮滑溜溜，烫的不行，我还是大口大口吃，眼泪都被烫出来了，味道尝不出多少。

吴楫在餐桌上看书，又是那本——他看得极其认真，也不看我了，他只蓦地念：“‘我想三月份还会来’①”

我一时没听懂他是在念，嘴里还有白菜猪肉，我含糊地：“嗯？”了一声。

他放下书，看我，我才发现他的脸其实很小巧，嘴唇也很精致。吴楫朝我笑了一下——我从来没见过他笑，好像春天立马就到来了，如此苍凉，我感到莫大的感动。

他有点不好意思似的，嘴角含着浅浅的笑，躲开我的视线。

我总算咽下最后一口饺子，把碗放在池子里洗。洗到一半转头看，吴楫又回到客厅沙发上去了。

我不明白窗户外面有什幺好看的，光秃秃的水泥路和在小区里收垃圾的三轮车，值得他天天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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