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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其实这些记忆可以更为具体，但更多的细节已经想不起。或者这样说，赵贤秀无法把大脑里那把回忆完整地宣之于口，这种东西与其说因为与过于臃肿的形容词绑到一起从而失去了原本的样子，不如说是液体，只要换了容器，就无法恢复其本身的重量。

或者更糟。

赵贤秀被高中生搀扶着，扶出了小摊，踉跄地走入小巷，而后高中生忍不住地扔下赵贤秀，趴着墙吐起来。赵贤秀无法做一根直立的棍，但要比棍好些，他背靠着墙面，慢慢地叉开腿跌下去，塞进后腰里的白色背心抽出来，露出一点肉色的皮肤。就这种姿势倒在墙根，他开始怀疑起他刚刚还算清醒说的话，好像也不太准确，几年的画面重新开始在眼前走过，过去就好像漫长的夜，一帧帧划过，看不见却感受真切。

自己确实尝过洋妞，但只有一口，嘴巴沾到女孩的头发比嘴唇的面积大。韩宰浩只允许这样，他们让洋妞开车，洋妞飚得很快，很快把来接赵贤秀的车队甩得很远。他们两个大男人窝在狭窄的跑车后座，只要和彼此的嘴唇小小地分开一下，温热就会被疾风吹散，所以只能一刻不停地接吻，快要淹死了。

完全地将自己交给韩宰浩也不仅仅是想过。做卧底三年多，几乎一半的时间里，赵贤秀不再相信黑白任何一方，其实很早他就不再相信，只是母亲去世后，他对世界的体会更为深刻，也更为贴近，没有所谓的正确一方，你需要什幺，就去拿什幺。他相信韩宰浩，一半是寻找到了共通感，一半好像是因为需要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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