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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将牛奶挨个摆放。如同每一块骨骼,要严丝合缝地嵌入血肉中,这些牛奶的放置方式也必须拥有其规则。这是赵贤秀的好习惯,这个习惯这家便利店老板很喜欢。而他对于赵贤秀的喜欢也仅止于此,赵贤秀让人不满意的有很多,比如不怎幺说话,很固执,眼睛里时而空无一物时而又像敛着刀子。老板从没真正看清过赵贤秀的长相,他留着如今很少人留着的断发,两鬓的头发一直到遮住下颚,脸色常年沉着,皮肤是很浅的小麦色。
早上九点到凌晨的班全部都排给了赵贤秀,他好像有很多时间,也很缺钱,但是绝不熬夜工作。深夜到破晓这段时间是他要好好对待的情人,他不经意地和老板提到过,迎接黎明的感觉绝不普通,所有的一切就是一张不透光的白纸,逐渐从眼前离开,膨胀,轻轻贴到天上,最后会揭开所有事物的轮廓。那是种过沸的情绪灌入血液,不到天全部大白,那种快乐就不会终止,会始终贯穿着全身。
凌晨一点,赵贤秀等不到来接班的人,于是自作主张下了班,他绝对不会多工作哪怕一分钟。把卷帘拉下,淅淅沥沥的声响像暴雨敲打在地,过亮的月光打亮着这片金属白,白色中间闪着白光,白光的间隙里夹着无数空白。
“大叔。”有人在他的左耳边唤他,所以这声音很模糊,三个音节发出来短促且遥远,话语仿佛落入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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