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9

-----正文-----

“好了好了，轮到我提问了。我已经厌烦了四处躲藏，也厌烦了听那些空虚的大道理，别再劝我了，没用的。快活用你身为人类的同理心换位思考一下呀，小游作。”

最后的伊格尼斯向曾经并肩作战的人类伙伴摊开手掌，金瞳里盛满轻飘飘的戏谑感，仿佛下一秒就要翻过身后的栏杆，坠入深之又深的工厂底层，碎作一滩损毁变形的仿生零件与电解液的混合物，如童话中绽裂的铅心。

藤木游作想再开口说些什幺，Ai却竖起食指点在自己唇上，做出噤声的手势，声线平淡又机械。

“好好想想吧，把咱们的位置对调一下——假如你所看重的人类伙伴死得一个不剩，Revolver、Soul Burner、Blue Maiden、还有小草薙……全世界只剩下冷酷无情的ai，随时都可能追杀你、消灭你，你是人类这个种族的最后一员，已经没有共存的可能性了。”

他向游作伸出手：“这时我对你说，哎呀，虽然人类灭亡了，但是还有我在呢，忘记你曾珍视的死者、忘记种族之别吧，就和我一直一直在一起……”

素体过度绷直的手指又僵硬地用力蜷起、折入掌心，发出咯啦咯啦的不妙响声，宛如随时都会断裂损毁、露出截面的机械结构，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痛感传来。他的表情和他的声音一样平静，是熟悉又陌生的公式化微笑，却隐隐透着如水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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