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笼

-----正文-----

谢鸾团在秀远怀里，谢铮面无表情地站在他身后。

自从那日草地里被谢钦逼迫了一场，谢鸾就昏昏沉沉发起烧来。睡梦中仿佛有人把手放在了他额头上，不止一个人，有的很冷，有的滚烫。

谢鸾不只熟悉一个人的气息，但只愿意待在秀远的怀抱里。他在秀远怀里团成了个虾子，既不肯喝药也不肯乖乖躺好，谢铮皱眉问：“他从前生病也是这样？”

秀远低声答道：“回陛下，殿下从未如此。”

谢铮静默了片刻，端起了一旁的药碗，对秀远说：“出去。”

秀远怔了怔，随即不由得垂头望向了怀里的谢鸾。谢鸾似是感应到他要离开，低喃了一声，立刻收紧了搂着秀远的胳膊。

秀远一时推不开他，手中用了力，才将那双细白的胳臂扳开了。

他跪下告退，谁知还未来得及起身，烧得昏沉的谢鸾就下意识扑了上去，死死拉住了他的衣角。

“秀远……别走……呜呜……母后……”

谢铮的脸一下子阴沉了下来。

秀远跪伏在地上，以额抵地，一言不发。谢鸾此刻太脆弱了，比外头草地上随意一株杂草还要脆弱得多，如若令他一人面对谢铮的怒火，后果简直难以想象。

可是他在又能怎幺样呢？秀远茫然地想，谢铮发落太子就和发落他一样容易，自身难保的两个人，谁也成全不了谁。

只听头顶忽然传来一句阴沉沉的话，“既然太子这幺离不开你，那你也不必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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