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正文-----

梁伯儒说这些天他难得有时间待在南湾享受享受慢生活，预备做一回甩手老板，陈虔只当他是兴致来了随口一说，谁想第二天一早，他捂着鼻子跑去浴室洗漱，刚好就撞见这老板在那儿慢吞吞地刮胡子。

陈虔手停在鼻头，一股鼻血随他两下抽气喷满衣襟，他也像咕咕嘟嘟冒着岩浆的火山，张嘴就问：“你怎么还在这儿？”

梁伯儒盯着镜子里只穿上身睡衣的男孩儿，将最后一点胡渣不慌不忙地清理干净，反问道：“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儿？”

陈虔认为自己是失血过多导致的语无伦次，或者说是因为睡觉迟到而出现的记忆错乱：“你昨晚不是走了啊，什么时候又回来的。”

“你知道我昨晚出去了？”梁伯儒知道他向来浅眠，随他胡闹后，接到特助电话临时出门，还特意将动静放得极轻，没想还是叫他听见，“我出门签份文件，谁说我走了。我哪里舍得走呀。”

陈虔叫他两手按住后颈，被迫像被摆弄的娃娃似的倚在洗手池边，探出脸，鼻尖嘴角的血污被一点点拭走。他若有所思地看着梁伯儒，直把人看笑了，梁伯儒捏住他两颊在他脸边嗅嗅亲亲，甚至陈虔嘴唇缝里的血渣都是叫他舌头舔走的。

“你真要留在这儿？”陈虔启开牙关，任他绕着自己牙齿和舌头舔一舔，睡得迷糊，脑袋不清醒，他还伸出舌尖和他的碰一碰，唇面啄一啄，发出好亲密的响声，然后将他推开一点儿，“待到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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