菟丝花

-----正文-----

我给我哥喂药洗漱换衣服再搬回床上裹好，给他贴了暖贴，然后躺在旁边搂着他。我哥很大一团缩在我怀里，眉头紧皱着不松，我伸手给他抚平。

我哥抓住我的手腕，睁开一只眼看我：“小玮......”

“啊。”我亲了亲他的眼皮。

平时我哥酒量不错，现在估计是清醒点了，可能觉得热，手就要从被子里伸出来伸懒腰。我重新把这只不听话的猫团回去，给他揉肚子：“还难受吗？”

“不......”我哥按住我放在他胃部的手，我被夹在暖贴和他的手心之间，两面都是热的，但我心里还没热起来。像下了一场秋雨，停了也不见回暖，阴冷的挥之不去。

不过此时即使我淋得湿透也不能让我哥受一点凉。我拍着他的背哄小孩一样哄他：“睡吧。”

“......有一点点难受。”我哥突然开口，睁开的那只眼也闭上了，呼吸喷在我肩窝，是深秋乍然回暖的一阵风。

“你刚才不说。”我继续给他揉肚子，“很厉害？去医院......”

“不用。”我哥抓着我空出的那只手不放，“揉一会儿就好。”

“那你睡。”我再次确认空调温度适宜模式正确，又给他拉了拉被子。“哥，你现在像个小孩儿。”

“那也是你哥。”我哥闭着眼，说话字与字黏在一起带着鼻音。黏糊糊，甜丝丝，跟大白兔奶糖一样，要我含在嘴里好好品。我闻着他的香气，不舍得把他含化了，只能小心翼翼捧着。“谁说哥哥不能像小孩儿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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