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雅与贺斯

-----正文-----

汽车行驶了一夜。在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耀在农场地上时，戴雅提着浇水壶，佝偻着腰望着眼前有些局促和紧张的少年。

少年看起来很眼熟。他穿着柔软的白色衣料，光是用眼看就能猜到丝线不菲的价格。但少年面上却有着消散不去的腼腆与内向，看起来不像是哪位贵族家的孩子，因为他们自信大方，尤其是在环境明显不如自家的地方。

“啊呀，你，你是含吧……？”老人浑浊的双目忽然有一丝清明。她认出了少年眼下的痣，十几年前她曾想着将那颗痣烧去，但婴孩哭泣不止的模样让她心疼，便放弃了这个念头。

“外……外婆。”楼含上前两步，想要伸手抱住她却被自己的理智强行压下去了，就那样痛苦且纠结地望着戴雅。

他的怀抱被太多人掠夺了，没有价值。

“含，真的是你啊！”戴雅丢下浇水壶，拉起楼含的胳膊，关切地打量着他，忽然皱了眉头，“你怎幺搞成这样？妈妈呢，他们去哪了？你这是怎幺回事？”

楼含没想到戴雅直接拉起了遮盖伤疤的长袖，他惊慌地将袖子重新拉下，道：“外婆，我没事……您，您先……”

少年忽然被用力搂住，他有片刻愣神，手无足措地感受着那颗花白的头颅埋在他的胸前，炙热的眼泪沾湿了衣服。

“他们对你不好，是不是，所以你来找我了……”戴雅哭道，“当年我不该让你走的……真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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