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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很多年之后,沈未秋再想起那一段日子,好像记忆变成了一团粘稠的东西,和皮肉、神经黏连在一起,白天或许是黑夜,而黑夜里又有刺眼的日轮。他说不清楚回到那个“家”之后自己的到底想了些什幺,手机是自己关了机还是被他埋在了被里,他疑心自己其实是给覃邈打过电话的,而电话那头,有不知名的人礼貌地朝他道别。他可能是睡着了——拉着窗帘,所以类似昏迷一般地沉睡了很多天,可能没有睡着,只是蒙着被子冒冷汗——不对,他想着,不对,窗帘是敞开的,过于明亮的路灯像是审讯他的眼睛,令他夜不能寐又不知白天。
他对覃邈,或是覃邈对他……说过再见吗?
——在此后的五年中,像是晚祷,每夜阖上双眼时,他都在想这个问题。于是每晚,他重复地凿开记忆的隧道,忽视鲜血淋漓的疼痛,把每一个能记住的细节撕下来,观察这些细节的纹理,推测那时的他和那时的覃邈到底有没有好好道一声别。
对他们匆匆的爱情,对被冲散的命运。
沈未秋是在和覃邈继父见面后的第二天,居委敲门登记时才知道自己发烧了。然后是热心师奶的大呼小叫,是刺耳的救护车声,是苍白得带了死气的病床,是被针打肿了的右手。
点滴慢慢向下坠着,那一点可怜的液滴凝成一个宛若泪滴的模样,重重地摔进输液管,竟是一点声音都不会有的。那些冰凉的液体通过血管涌入他的身体,他甚至疑心这样的冷意会传进他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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