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今年的雨季比以往哪年都长。镇上的人都在说，永昌河要决堤了。永昌镇的永昌河。先人给镇子取名永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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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今年的雨季比以往哪年都长。镇上的人都在说，永昌河要决堤了。永昌镇的永昌河。先人给镇子取名永昌，本意永世昌平。

“你还不搬走吗？”张暮云问。

“涨水淹不到这里。”李沉江摇摇头。“跟你爸妈说过晚上不回去了吗？”

“哪用说，今天还是他们催着我过来的。”张暮云笑道。

李沉江是镇上唯一一所高中的老师，教过张暮云。由于行动不变，总是受到镇上人诸多关照。

永昌是一座深山里的小镇。两道连绵的巍峨高山下夹着看不见头的长河和河谷上的小镇。李沉江的家就在河岸边。虽然每次雨季，他都说河水淹不到他家。但水涨得厉害时，张暮云晚上都会过来住。万一夜里决堤，他能帮助李沉江去到安全的地方。

张暮云小的时候就好奇，李沉江为什幺一直坐在轮椅上。李沉江却总是笑而不答。

二、

张暮云又一次被夜里的惊雷吵醒了。身旁的李沉江仍睡得一脸安稳。李沉江行动不便，家中夜里也一直亮着台灯。张暮云侧起身，近距离打量着李沉江。

无论何时，李沉江的脸上从未出现过病态的苍白，完全不像一个瘫痪多年的人。

多年……十年？二十年？张暮云突然皱起了眉头。李沉江今年多大？三十几？他不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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