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昔躺在床上，闭眼就想到沈清衍看着他说“你以后就叫沈昔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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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昔躺在床上，闭眼就想到沈清衍看着他说“你以后就叫沈昔好了。”，想到他握住自己手时的温暖，想到婆婆走时的蹒跚，又想到吃饭时一大群人围坐在一起的热闹。十岁的沈昔记住的事情已经很多了，但都是无味平淡的，偏偏现在这些事情连带着今天的浓淡一概涌了出来，不断浮现。

好像很久没梦到爹娘了，想着想着沈昔翻了个身，结果一翻身把爹娘的样子给翻忘了，怎幺想都想不真切，总隔了一层纱。果然是太久没见到了。

第二天沈昔起的很早，静静地站在梅树下等，昨天少爷临走前说会有人早上来找他。

雪下了一夜，积雪恰恰没了树根，沈昔原地小小地踏了几步，听雪摩擦的沙沙声和脚下塌陷的触感。头顶的梅被积雪所覆盖，只露出点点的红，白里红踪。沈昔擡头望去，向上呼出的热气转瞬变成茫茫的白雾，蒙了双眼。

老管家来时看到的就是梅树下深深浅浅的脚印，和少年人擡头半眯起的双眸，光都落在了两弯清水之中。

“沈昔是吗？”老管家问道。

沈昔连忙收回视线，向老管家鞠了一躬，“沈昔。”

老管家微微颔首，“跟我来吧。”，转身挥了挥衣袖示意跟上。

老管家在前，沈昔在后可以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老管家多留了一分意在沈昔身上，“先去拿几件衣服，你这样过不了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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