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柾国到十字街的时候恰好四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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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柾国到十字街的时候恰好四岁。

四岁是什幺概念？幼儿园中班的还会尿床的小孩儿、还未曾彻底断奶的小娃娃、会为了一只限量版玩具车在商场大哭大闹的任性小孩儿，和足以靠着求生本能活下去的街头幽灵。

他们现在更多被隐晦地叫作幽灵，他们曾经被称为流浪狗，但那是在金泰亨来之前。

田柾国刚踏进十字街的领地，就见到了那个名声传到遥远城市地下的孩子。对，孩子，仅仅六岁的金泰亨。

三个月前，他刚刚满六岁。那一晚三个醉汉，三个成年的混子，摸进了幽灵们的避难所——高架桥下的大棚。企图猥亵一个五岁的小女孩。

五岁的、在街上生活的、极度营养不良的女孩在三个成年男人手中哪有挣扎还手之力？她被男人揪着脖子，四肢孱弱无力，像青蛙腿一样不停扑腾，不多时就被扒了那件勉强能称之为衣服的破布。

那孩子半张脸都被男人的手捂着，除了发抖什幺也不能，黑暗潮湿的泥土，人来人往，车流不息的高架桥下，再多的阴暗不堪也不过是习以为常的蚁虫悲鸣。

扑通一声。

那双捂着孩子的脸的手滑落。

一块拳头大的石块在杂草丛生的泥土中淹没了踪迹。

擡头看，你能看见高架桥上一个孩子才把双手收回。

几个躲在高架桥架后的孩子拿出早已准备好的麻绳，那种废弃工地里遍地都是的麻绳，在剩余的两个醉汉中建起网。孩子们早就学会在黑暗中摸索打架，对高架桥下每一块土地都了如指掌，他们游走在绳索之中正如鱼入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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