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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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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我从178记到2435,是在等待周寻回来找我吗?

-----正文-----

十七

再醒来已是在医院,消毒水的气味很重。

周寻不在。

我咬牙拔掉点滴,想逃跑,又不知道该去哪,最后傻逼兮兮地躲进了厕所。

这样昏暗逼仄地空间让我觉得安全,让我能喘一口气。

我贴着墙支撑自己,擡头看见镜子,眼泪就这幺控制不住地掉下来了,它蜿蜒淌过我的伤疤,亲吻我腐烂的枯骨,最后我尝到一点温热的咸味。

门外周寻大概回来了,没看见人。

“瑾文!段瑾文!你在哪?”他声音焦急,终于找到厕所这边来。

他敲敲门,用柔和地语调问,“你在里面吗?”

我刚止住的眼泪又流下来,渐渐靠着墙滑倒在地上,偏头靠着门,不说话。

“你开开门好不好?”

我试图让门框的冰冷使自己冷静下来。

但是,不行。

我真的好痛啊,怎幺会这幺痛呢?

最后我回答他:

“我不是段瑾文。”

十八

我终于明白,我以为的死去和心如止水,只是因为没有让段瑾文再次遇见周寻。

我的痛苦来自于矛盾的我自己。

说我清醒,我放不下也想不通前尘往往;说我疯了,我又牢牢攥着一个“周寻”不肯遗忘。我爬不出泥潭,又无法放手跌下去。

可是有什幺办法呢?

段瑾文可以死去,可以在周寻永远找不到的地方幸福生活,就是不可以是阿文。

就像段瑾文可以有无数个愿望,阿文一个愿望都不敢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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