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会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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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话容易做起来难。

沈燕乔上了台，才发觉自己此番并不比九连环易解。

设堂会的院内正前是戏台，院中搭棚作男宾观演之所，东西厢房则是女宾观演之所。院内正厅被装饰一新用作寿堂，在这里与主人家拜了寿，方才入席观演。

沈燕乔在台上端坐着打量台下，底下的男宾里有脸熟的有不太熟的，一扫过去，个个都是人模狗样的。可视线转了一圈，竟没一点赵平川的人影儿。

说不清心里是庆幸还是失落，沈燕乔盈盈起身，抖了抖水袖，该他唱了。

同样发现赵平川没来的当然还有杨元章。七十岁的老爷子受了一天的祝福恭维，白花花的长髯和眉毛尖都沾着喜气，愈发衬得人慈眉善目。

他召来管家，不悦地责怪道：“轴子戏都上了，怎地赵师长还没来？”

“这……不知道啊，先头也接了帖子的。许是有公务耽搁了，我现就使人去催催。”

“你小子，”杨元章立起了眉毛瞪他，“不要看人家是关外来的就怠慢人家，平白叫人说我杨家势利眼，不仁义！”

管家哎哟了一声，连忙躬身道：“我的爷，您这就是冤枉我了，我哪有那个胆子。想必赵师长是有事耽搁了，我亲去军部请，您看成不成？”

杨元章哼了一声，道：“算你小子识相！”

管家忙答应着出去了。

庭中有人听见这动静了，和身边人私下低语：“这赵平川好大的架子，竟劳人亲去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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