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无法跨越的鸿沟。

-----正文-----

戢雪融提着玉叶酒，来到昆仑山巅。

有一白衣人盘坐此处，敛袍矜坐，闭目冥想，任衣袖翻飞，自岿然不动，如一座无情雕像。

戢雪融站在不远处凝望他，久久不敢上前。

白衣人终于睁眼，平淡开口：“雪融，过来。”

戢雪融到他身后站定，倾身奉上酒壶，“主人，喝酒。”

白衣人看他一眼，问，“谁的酒？”

“叶清君的酒。”

“谁来陪我喝酒？”

戢雪融抿抿唇，答：“我。”

“你？”白衣人摇摇头，“你不懂酒，也不会喝酒。”

戢雪融垂下眼睫，“那我去请淼昙仙祖……”

“坐。”

戢雪融快速盘坐原地，微微歪头看向他。

冰霜溶解，少年的天真稚拙，青年的纯净明朗，尽在这歪头一眼里。

白衣人伸手摸摸他的脑袋，仿佛长辈与晚辈间的亲昵，

“你知我为何要你修无情道？”

戢雪融答：“入了杀戮道却不能再杀戮，杀戮道心不稳，不如尽早破而再立，以无情道心的强势绝对压制之。”

白衣人颔首，“你理解我苦心便好。”

戢雪融垂首再递去酒壶，“主人，我陪你喝酒。”

白衣人含笑再次摇头，“喝酒要挚友，我与你说过多次了。”

戢雪融也微微一笑，“嗯，对你来说，我只是你无数把剑中的一把，微不足道，连人都算不上，更不要说‘挚友’，莫说没有陪你喝酒的资格，便是成为你的同类，都没有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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